我缺少共情能力么，要如何提升？分析经典的案例，提供一些提升共情的方法
张晓龙 / 2023-04-27
0. 我想写这个议题的背景
这个议题来源于自己的工作和生活。
- 工作中经负责项目，和项目中的伙伴沟通，经常不理解他为何这么想和做？ 哪怕有一些理由给出，代入感也不强
- 和同事沟通，针对 case 讨论，我是比较强势的，但是缺少温度和说服力
- 和老婆因为一些事情而生气，尤其最近频发，我已经尽力去理解和认同，但是语言乏力，不能 get 到核心点
1. 我是否缺少共情能力，或者说功能能力弱，什么是共情
查理芒格说过，”如果我知道我会死在哪里，那我就会提前避开他“。
哪些行为是表现为缺少共情能力？缺乏共情能力可能会体现在以下三方面。
- 觉得自己无法应付各种情绪状况，因此尽量避免情绪化的状态。在人际交往中，当你的朋友带着情绪来找你聊天的时候，你会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比如，好友在一边痛哭流涕，你心里只会觉得尴尬，甚至觉得“至于吗”。你不知道自己应该表现出什么样的情绪才“得体”。对于别人的情绪，你难以真正理解也无法感同身受；你自己也想尽量避免情绪化的状态，所以很少出现情绪波动。
- 常常表现得很理性，凡事都以解决问题为目标导向。你相信，任何问题只要找到方法就能迎刃而解。感性和情绪在你眼中，有时只是阻碍解决问题的绊脚石。所以你在安慰别人的时候，总是想着怎么样才能帮对方解决这个问题，希望提供“实质性的帮助”。即使是表现出了共情的样子，也是因为礼貌或是不想伤害对方。
- 你对别人的事情好像都不太感兴趣。如果别人不主动来找你，你不会去关心别人的事情。你对别人的事情都不太感兴趣，只要一想到关心别人，就要多承担一份他人的情绪，你就觉得筋疲力尽。
看到这三个缺少共情行为的 case，仿佛折射出自己。
为什么共情比较难？
- 为共情而付出精神努力，可能反而会阻止共情的发生（如果给你两副照片，照片上都是难民的形象，一副需要你描述他们的身体特征，另一副要求你共情他们的感受后说出来，你会选哪一幅呢？）
- 情绪传染让你开启自我保护。（当来自他人的情绪非常强烈时，保护自己不被“传染”，可以帮助我们避免因共情过载而产生倦怠感。过度的自我保护逐渐让你变得麻木，而无法共情他人。）
- 焦虑影响了站在他人角度思考的能力。
1. “共情”与“情绪反馈”的差别
“共情不是把来访者所说的内容和感受重复给他们”
在卡尔·罗杰斯生命最后的日子里，他写了一篇略尖锐的文章，讲到共情不是人们简单理解的“情绪反馈 (reflection of feelings)”，
情绪反馈例子-糟糕的情绪反馈案例：
罗杰斯在他10楼的治疗室内接待一位来访者。
这位来访者告诉罗杰斯，他非常抑郁，罗杰斯说，“听起来你真的十分抑郁。”
这位来访者接着说他在考虑自杀，他大声说“我太抑郁了，我想从楼上跳下去。
”罗杰斯又接着几乎一字一句地按照来访者所说的回复了他。
来访者此时直直走到窗户旁，打开了窗户说：“我太抑郁了，我现在就要从楼上跳下去。”
罗杰斯接着说，“你太抑郁了以至于你现在就可能要从楼上跳下去。”
愤怒之中，来访者站在窗户的边缘。
当他跳下去时嘴中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啊啊啊啊啊！！！”与此同时，罗杰斯一个人在治疗室内重复：“啊啊啊啊。”
2. 共情的理解
共情究竟是什么呢？一如罗杰斯表述的：共情是理解另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的经历，就好像你是那个人一般。但同时，你也时刻记得，你和他还是不同的；你只是理解了那个人，而不是成为了他。
共情还意味着让你所共情的人知道你理解了他。
来看一下罗杰斯在自己的文章中关于共情的阐述：“渐渐地，我所理解的共情被扩大成一个咨询师的感受能力。当我和来访者共情的时候，我能感受到我体内升起一些无法言明的东西需要被表达。这可能听起来有些奇怪，也许有点让你摸不着边。但是我发现，每当我把这些无法言明的东西表达出来的时候，来访者都会从中找到共鸣，并终于为他们那些模糊的思绪和情感找到出口。”就如罗杰斯所说的，去捕捉那些容易被我们忽视的、但是却可以从来访者身上感觉到的情感恰恰才是共情的关键。
另外美国共情力专家亚瑟·乔拉米卡利在他所写的《共情的力量》一书中，把共情定义为理解他人特有的经历，并相应地做出回应的能力。
共情（Empathy）是一种能力，它使我们能够理解和感受他人的情感和体验。共情不同于同情（Sympathy），同情是对他人困境的关心和同情，而共情需要我们站在他人的角度，设身处地地感受他们的情感和体验。
在《共情的力量》这本书里，作者亚瑟·乔拉米卡利指出，有共情的想法是不够的，还要有共情的行动。也就是说，我们要把自己理解性的想法和感受转化为实际行动。
举个例子 1：
举个例子，一对夫妻为了生活中的一些琐事，吵得不可开交。如果两个人毫无共情，那么他们要么继续指责对方，要么为了避免争吵而拒绝沟通交流，或者每次遇到敏感问题都选择逃避、迅速转移话题。显然，这些做法并不会改善夫妻关系，反而让人如梗在喉，相处起来极不舒服。
如果夫妻一方或者双方产生了共情的想法，真正理解了对方伤心、痛苦、愤怒的原因，就可以更进一步，在很多小细节上向对方传达共情的心声。
比如，对方正在气头上，说一些很伤人的话，但是你能够接住对方的负面情绪，不被对方吓跑，你能够专心地、耐心地倾听他的控诉，并对他所说的话保持好奇和警觉，能够不带评判地把你真正理解对方的那部分内容表达出来，而不是继续指责对方、转移话题或者保持沉默。
举个例子 2：
心理学家卡尔·罗杰斯在《论人的成长》这本里讲过这样一个真实的咨询案例。
一位妈妈带着一个问题少年去咨询罗杰斯，想要知道她儿子在学校里行为不端的原因。罗杰斯给这位问题少年做过几次咨询之后，认为这位妈妈对孩子的频繁拒绝是问题所在。
但可惜这位妈妈一直蒙在鼓里，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问题。
直到这位妈妈主动接受咨询，向罗杰斯大吐苦水，讲述她和丈夫糟糕的关系，以及生活中各种各样的烦心事。
在整个过程中，罗杰斯都一直耐心倾听并给予关怀式的共情。
在获得充分的理解之后，这位妈妈和丈夫的关系有了很大的改善，令人惊喜的是，她儿子那些叛逆的行为也越来越少。可见，共情的确有疗愈人心、化解焦虑的作用。
其实，一个人孤独痛苦的时候，需要的可能并不是安慰、同情和怜悯，而是共情，一个能够真正聆听他们心声，理解他们的想法和感受，并对他们做出关怀式回应的人。
2. 如何提升共情能力
亚瑟·乔拉米卡利在《共情的力量》这本书中提出了以下 3 个方法， 我从 GPT 身上也找到一些提升的方法。
1. 多用开放式问题
开放式问题的答案是不确定的，有很大的发挥空间。从开放式问题的答案里我们能够捕捉到很多信息，这些信息能够帮助我们更好地与对方进行互动，更深入地了解对方的感受和想法，从而能够准确地共情。
例子
比如，在交流中，有这样两个提问：
A.你这两天都很晚才回来，是不是最近工作很忙？可能的回答：是的，最近很忙。
B.你这两天都很晚才回来，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可能的回答：最近工作压力有点大，老板对项目不满意，公司最近也裁掉了几个人，所以需要稍微加点班。
显然，第二个问题能够促使对方谈论更多。
2. 放缓节奏
一个人在情绪激动的时候，是很难理性思考的，只有当情绪平缓的时候，他的大脑才能够发挥真正的效用。
一个被情绪裹挟的人，他看到的东西其实是带有局限性的。当我们把节奏放缓，实际上是让我们的想法，能够跟得上我们的情绪。理性和感性并用，才能够做到真正共情。
3. 不要匆忙做出评判
当人们产生矛盾的时候，你会发现，在那些具有攻击性的言辞里，总是带有很多主观评判，比如“你总是…”“你根本就不…”“我还不了解你吗？你就是一个….的人”。
人们的这些评判，多半是基于过去经验的总结。也就是说，很多人仅仅只根据过去，就给一个人的现在和未来“下结论”。
4. （From chatGPT）要提高自己的共情能力，可以尝试以下方法和工具
倾听：倾听是提高共情能力的关键。当与他人交流时，要全神贯注地聆听他们的言语和情感，避免中断或提前下结论。尝试理解他人的观点和感受，而不是立即表达自己的看法。
观察：观察他人的身体语言、面部表情和语气，这些都是了解他们情感的重要线索。通过观察，您可以更好地理解他人的情感状态。
提问：向他人提问，以便更深入地了解他们的想法和感受。提问可以帮助您更好地理解他人的观点，同时也表明您对他们的关心。
表达理解：当您理解他人的情感和观点时，表达出您的理解。这可以帮助建立信任和联系，同时也有助于加深您对他人情感的理解。
暂时放下自己的观点：为了更好地理解他人，尝试暂时放下自己的观点和判断。这可以帮助您更公正地看待他人的情感和体验。
练习同理心：尝试将自己置身于他人的境地，设想自己在他们的位置上会有什么感受。这种设身处地的思考可以帮助您更好地理解他人的情感。
反思：在与他人互动后，花时间反思自己的共情表现。思考您是否真正理解了他人的情感，以及您是否有效地表达了理解和关心。
学习和成长：阅读关于共情的书籍和文章，参加相关的培训课程，以便不断提高自己的共情能力。
3. 案例-从案例学习，更加具体和有体感
1. 来源资深心理咨询师 Ed Neukrug 博士
资深心理咨询师 Ed Neukrug 博士 在这个心理咨询领域研究很深入，提出了 ”Carkhuff’s model“， 对共情回应分为 5 个等级。
担心自己翻译的不好，这里放原文。个人任务做到level 3 已经是非常厉害的了，个人对比还在 2-3 水平，偶尔到 level 4.
- Level 1 is when the counselor is simply horrible, reflects little if any of the feelings and content, and may even be critical of the client.
- Level 2 is when the counselor misses the mark by using a feeling that is not quite on target (e.g., saying “You feel upset” when “You feel depressed” would be more accurate) or uses content that does not quite capture the meaning of what the client said.
- Level 3 is when the counselor is on target, reflecting back feelings and content that capture exactly what the client was saying.
- Level 4 is when the counselor “subceives” feelings just below what the client was outwardly expressing and accurately reflects those feelings back to the client. For example, “So, I’m sensing that in addition to your anger, you feel pretty hurt …”
- Level 4 responses can also demonstrate complex and critical thinking that helps the client gain awareness about his or her life: “It seems like every time you get close to someone, you get scared — similar to how you felt when you were rejected by your parents.” These responses reflect understanding, not a “guess” or an interpretation.
- Level 4 response is when the counselor reflects back a dilemma that the client may be experiencing but is not seeing directly. For instance, “So on one hand, I hear your deep attraction to this person in your office, but on the other hand, I also hear your ongoing love for your spouse.”
- Level 4 responses are like icing on the cake — bringing more depth and clarity to the client’s experience — but they are not essential. In fact, I usually tell beginning counselors to shoot for Level 3 responses, and if a Level 4 response happens to pop into their consciousness, then go for it.
- Level 5 responses occur when the counselor is “with” the client in his or her deepest moments of pain and demonstrates this in some way with the client. These are relatively rare responses, usually made in long-term counseling relationships, so I won’t go into depth about them in this article.
Ed Neukrug 博士总结几点可以在咨询会谈中运用到的共情回应方式[^3]，以下是 10 种创新性的共情回应（Ten creative and novel empathic responses）。
1.对非言语行为的反馈（Reflecting nonverbal behavior） ，是最高级的基本反馈。大多数咨询师可能早就会通过来访者非言语行为来表示共情。咨询师可以命名这种非言语行为去描述来访者当下的情感状态。
来访者：我不知道今天我们可以聊些什么。最近发生了太多事了。
咨询师：嗯，看到你的坐姿（非言语行为），我感到你这周可能经历了很多事吧？你没精打采的姿势看起来很沮丧，很郁闷。我还感受到，你是不是难过的想哭？
这些基本但重要的回应，通过身体语言的反映，承认来访者在说什么，并通过口头术语来表达来访者的感觉状态。
2.对深层情感的反馈（Reflecting deeper feelings），Carkhuff’s understanding of a Level 4 response,，发生在咨询师觉察到来访者表面表述之外情感的时刻。很重要的一点是，这样的回应并不是在分析来访者的行为，因为我们是在假设来访者的感受。这些回应应是咨询师真正体会到的一种情感，而这种情感是来访者没有意识到的，是在表象之下的
来访者：我想不出什么别的办法了。我对我的丈夫感到无所适从，很挫败。无论我做什么都不见得有用。我一直尝试着用新方法去解决这些事情，但是他从来都不关心这些。我有种我把什么东西都扔给他的感觉。
咨询师：你的挫败感我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你尝试着那么多不同的方法想做好，但它们似乎并没有什么用。不过，总的来说，我觉得我从你的讲述中感觉到了悲伤---你为你无法和你丈夫有足够的连接而感到悲伤。
例子里可以看到咨询师是怎样先指出来访者明显感受到的挫败感，然后慢慢的转移到了悲伤的。尽管来访者没有直接指出悲伤，但悲伤被咨询师察觉到了。如果咨询师所感觉到的是对的，来访者就会有之后的相对回应。
3.指出有冲突性的感觉和想法（Pointing out conflictual feelings and thoughts），这种回应会帮助来访者更好地理解自己，知道自己正在自身的几个冲突部分挣扎不已。这些相互矛盾的部分往往是来访者在生活中被困住的原因。只有让来访者意识到这些冲突的部分，他才能在之后的人生中做更睿智的选择。
来访者：你知道的，我很爱我的妻子。没有她我会有很大的痛苦。她在我心中有石头般镇定的力量，让我的生活变得容易的多。
十分钟后...
来访者：有一天，我和同事出去吃午饭。我知道她在跟我调情。当我在她周围时，我就想到我多么希望在我的生命中有一个想她一样的人啊。我甚至想和她有一腿。
咨询师：我听到了两部分的你。一部分，你觉得你的妻子让你安定；但另一部分，你希望你能拥有让你兴奋的事。
我们每个人都会感受到冲突和矛盾，咨可以指出这些冲突。一旦来访者的两难困境被完全的指出后，他们就可以更好的理解了。否则，人们会在这两个冲突的想法和感受中来来回回，很难去明白这一切。
4.运用视觉意象（Using visual imagery），这会让来访者运用到与传统谈话治疗不一样的神经通道（右脑）。
一位被朋友和家长恐吓的来访者想自杀。当你与来访者坐在一起时，你的意识让你缓缓想起一副画面，这时，你可以与你的来访者分享。
咨询师：你知道的，当你在与我讲述你的情况时，我就想象到你躺在地上，周围都是你的朋友和家人，他们向你宣告着各种负面的评判。你觉得你根本动不了。虽然你尝试着想出什么办法从这里逃出去，可是你根本想不出什么对策。
像以上所说的强大意象会让来访者知道你理解他的情况和所承担的重量。他们可以帮助来访者用一种全新的、富有戏剧性的方式去看待自己的处境，从而找到从这种困境中挣脱的方法。
5.运用类比（Using analogies），就像视觉意向一样，类比的方法会让来访者运用到与基本的情绪反馈不一样的神经回路。类比会运用到逻辑分析，把一个人的状况比喻成另一部分内容—一种更容易被接受的情况。
来访者：我在这个巨大的办公区工作，每天我都坐在我的小隔间里。其实那里有很多很多人在我周围，但我感到我是一个人的。这比我真正一个人呆着的时候还要抑郁。尽管所有的人都在我周围，但是没有一个人注意到我。没有人跟我讲话，没有人和我互动。有时候我会特别难受，我不如在我的小隔间死了得了。但我觉得，没有人会注意到我吧。
咨询师：这很像你就像一只蚂蚁一样，在蚁穴里一般。所有蚂蚁都非常地忙碌着，忙碌着，忙碌着...他们从来你看你，不听你，不触碰你。好像就算你在那消失了，其他人也不会注意到你走了一样。
6.运用隐喻的方式（Using metaphors），与使用视觉图像和类比一样，隐喻也允许来访者以一种不同于传统谈话治疗中使用的典型反射的形式接收信息。然而，在这种情况下，咨询师使用的修辞是象征性的或代表来访者的情况。
来访者: Things have been going so well for me. Since I’ve been coming here, I just feel like everything has changed. I’m happier, I’m more in touch with myself and, best of all, I have met all these new people and have had all these new experiences. I am just flying.
咨询师: You certainly found the light and now seem to have an infinite spectrum of possibilities.
这种方式会让咨询师用自己的语言更有深度的理解来访者，而不是使用客户的词语。这种方式也是达到了很高的 level。
我们看另外一个使用隐喻的例子
来访者: I have been so busy lately that I can hardly keep track of what I’m doing. It’s a great relief in some ways because I don’t think about my problems and I kind of feel refreshed — like nothing is sticking to me. I mean, the usual problems I deal with don’t seem to take hold. I kind of like it.
咨询师: That makes me think about that old saying, “A rolling stone gathers no moss.”
我们再次看到一个比喻被用来比较来访者的情况和咨询师的反应。这种特殊的回答简短而切中要害，让来访者简单地思考他或她的生活中正在发生的事情。
7.有目标性的自我暴露（Using targeted self-disclosure），有时揭露自己和来访者相似经历可以很好表示你对他的理解。
来访者会假设如果咨询师也克服了此类困难，他们也可以克服。
来访者：我大脑已经无法思考了。我就是很抑郁。我尝试了各种方法去改变我的生活，但是什么都没有用。我尝试去多跟人沟通，我换了工作，我改变了我的外表...我甚至还用了抗抑郁药，但是一点用都没有。
咨询师：你知道吗？在我的生命中，我也有这样一段时间。我还记得那段时间我是多么的难受，想挣脱。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走出来。
注意这段对话中，咨询师并没有很详细的回应。咨询师明显不想暴露太多他自己的生活。有目标性的需要小心使用，仅仅让来访者知道我们理解他就可以了，我们并不希望从自我暴露中得到什么。因为如果你对自我暴露感到愉悦的话，你这么做可能只是为了你自己开心才这么做的。
8.运用媒体来反馈（Reflecting media），有时来访者的境遇会让咨询师联想到某一个特定的电影、书、或者流行故事。
联系到媒体的回应方式可以让治疗围绕着媒体角色而进行讨论。让来访者自己和媒体进行对比，给来访者希望。
来访者：我才刚刚拥有一切，我才刚买了新房子，才刚开始我的事业，接着就可以过个完美的日子了。但是，龙卷风把这一切都夺走了。
咨询师：你所经历的让我想起了那本书《老人与海》。那位老人刚抓到可以让他脱离贫困的那条鱼，他把它系在船上。但是鲨鱼袭击了船。那个老人失去了他一切的财富。
这样的回应可能会给来访者希望。比如，《老人与海》的结局是被击败的落魄老人说着他一定会和那个年轻的孩子再去钓鱼的。这可能会让来访者体会到一种“打不败”的人类精神。
9.以一种可感触到的方式去给予反应（Reflecting tactile responses），这样身体的感觉反应会让来访者感受到你是一面“镜子”——照出他所经历的。
来访者：每当我和我伴侣在一起的时候，他不断用负面的言语攻击我。我尝试了各种各样的方式尽可能达到他的期望，但事实上我好像永远也达不到。即使我觉得我做了他想让我做的，这看起来好像依然不够。我完全迷失了。
咨询师：当你告诉我你经历了这一切的时候，我感受到揪心的疼痛，好像被咬了一般。我的肚子好像也在拧巴着。我想这也许是你所感受到的。
这样的方式也不仅仅只限于负面情绪。
来访者：我今天去工作感觉特别好，没有什么不开心的。我老板告诉我，我的工作做的很棒，还说她已经建议上面让我升职了。太开心了！
咨询师：我刚刚听到你说到有关你老板的事时感到身体一阵轻松。我知道你的工作环境曾经是多么的困难。
10.使用（Using discursive responses），基于叙事疗法，话语共情假定客户的经验的一部分基于旧的、历史的，可能是文化的叙事。显然，必须了解客户的旧叙事、历史根源和文化经验。
来访者: You know, I feel like wherever I go, I’m treated as a second-class citizen and I don’t get the same opportunities that Whites get.
咨询师: I wonder if I’m hearing how pervasive racism has been in your life as you were growing up — and even today — and how it has impacted your view of the world in such an important way.
以上提到的这些共情回应的方法能给咨询过程注入崭新的能量，帮助来访者以不同的角度和方式来理解自己的困境。需要注意的是，这些与来访者共情的反应应该是自然而然的，而不是机械的或者程式化的。